这是他们唯一的家园,唯一的执念,唯一的港湾,如今却被……
“稍安勿躁。”此时,三日月宗近缓缓开口,“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要轻易下结论。”
“她彻底毁了这个本丸!三日月殿,你忍得,我忍不得!”
一振蓝衣束发的打刀少年怒目而视,一手握在刀柄上,气得发抖:“什么都不解释,只顾下奇怪的命令!你要我怎么信任她?”
“把什么都毁了,将我们丢在这里,这样的主君……这样的主君……”
“大和守安定!”三日月宗近的语气一厉,身为长者的威严到底是压下了其余刀剑的非议。
“你可敢与我作赌?”
三日月宗近注视着他,平静地说道:“就赌最后的结果——她是要给我们新生,还是要将我们毁灭。”
“不知诸位可还记得,姬君在初来时说过的话——只有丢掉较差的,才能得到更好的。”
“白日里才经历过灵力的冲刷,只一天,就忘记姬君的强大和可怖了吗?”
“真正的强者,没必要与弱者迂回。”
大和守安定一时沉默。
三日月宗近却没放过这个机会:“安定,如果最后是我输了,那么,无论用什么方法手段,我都会将她解决。”
“但如果最后是你输了……”
大和守安定吐出一口浊气:“我会归心。”
三日月宗近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论资历,大和守安定是这个本丸的最高。
他辗转十年,六任审神者全部历经,最后若能归心,无疑会给其余刀剑下一针强心剂。
所以……姬君,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
三日月宗近神情晦涩,手指轻轻摩挲着刀柄,不知在想些什么。
……
事实证明,当秦寻真满脑子想着钱的时候,天生自带的黄金律从未让她失望。
她一路摸到万屋,确认了时之政府的据点。之后,便在僻静处酝酿一二,再睁开眼时,俨然切换成了一身沉郁悲怆的气势,以及萧瑟绝望的表情。
秦寻真盯着莺丸,眼眶发红,像是在战壕里扒尸时终于挖出了一个存活的队友,在喜悦和酸涩的双重交织下,她煽动嘴唇,哆嗦着喊出:“莺丸……”
凄凄切切,不过如此。
莺丸面部僵硬,浑身一抖。
“你还活着!太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声音不高不低,饱含真挚感情;传得不远不近,恰好吸引周遭。
说时迟那时快,莺丸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秦寻真一把扛起,跟麻袋似的甩在肩上。
秦寻真长发凌乱、颠簸前行,带着满脸的愤怒和惶然,带着无数围观的路人和看客,冲向了时之政府的据点——
一脚踹飞了大门,一声暴怒的嘶吼。
“时之政府!你们欺人太甚!”
只一句,就留下了无数吃瓜群众。
她怒容满满,灵力紊乱:“你们邀请我当审神者,我来了!你们拜托我接手一个本丸,我接了!可你们呢!”
“是谁!是哪个龟孙子给我使绊子!我来了这么久!连登记也无,连许诺好的物资也无!”
“又是谁!是哪个混账东西把本丸的坐标出卖给溯行军!”
“给我出来!我要你们给我的本丸陪葬!”
伴随着“轰然”巨响,秦寻真灵压全开,直接碾得据点的墙壁全数开裂!
这厚重凝实的力量一出,顿时让她话语中的可信度更重了三分。
若说“登记”和“物资”都是小事,倒还有斡旋的余地;可“将本丸坐标出卖给溯行军”,完全是要命的重罪了!
此话一出,直接惊动了该据点的最高负责人。
当几名灵力厚重的审神者同来处理此事,挂在秦寻真肩膀上的莺丸已经风中凌乱、大脑一片空白了。
万万想不到,审神者大人一碰瓷就碰了个最大的!
这要是不小心被拆穿……
要命啊,不行了,要哭出来了!
偏生秦寻真见惯了大场面,当下“温柔”地将莺丸放在地上,露出了他沾满鲜血的衣襟和落泪的脸庞。
莺丸的惨相,真是让所有围观者一惊。
能将茶绿色衣衫都染成暗色的血迹,这得是流了多少血?!
连一把珍贵的四花太刀都伤得这么重,那么……其余的刀剑呢?
天呐!难道这位审神者说的都是真的吗?时之政府中出了内j,i,an,将本丸的坐标出卖给溯行军?!
一时间,议论纷纷,事态隐约不可控。
负责人的脸色变了:“这位审神者大人,请入内……”
“入内个屁!”秦寻真暴怒,“我的本丸都被毁了!还有闲情入内跟你详谈!有事就给我在这儿掰扯清楚!”
完全没给对方辩解的机会,秦寻真往死里怼:“请我当审神者的人是你们!将我和本丸弃之不管的也是你们!”
“我接手本丸都多久了!”
“公文批示呢?补贴和资源呢?助手辅导呢?”
“什么都没有!通通都没有!我上任才多久,本丸的坐标就被溯行军知悉了!”
“它们直接从正门进攻,毁了我的本丸!没有援助,我只能背着我的刀到这里要说法,你们还想息事宁人吗?”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饶是负责人都顶不住。
眼见围观的审神者和刀剑数量越来越多,而秦寻真得理不饶人,翻账翻得惊天动地!
负责人也被激起了火性,直以为秦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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