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胭脂提溜给池再,唐潆拍了拍手,正要说话,余光中忽瞥见一团毛绒绒的雪白玩意前奔后袭地滚来。唐潆索性矮下腰身,径直将太后背了起来,让她和地面离得远远地。哪知池再眼疾手快,胭脂在半路便被他给劫走了。
饶是太后心性沉稳,陡然被人背起,都不由低呼了一声。她一面勾住唐潆的脖颈,一面问她:“你这是作甚?”
想起儿时被太后揶揄“扛媳妇儿”的旧事,唐潆看了看四下的宫人,回首向她轻声道:“背媳妇儿。”
这大抵是她最直接的一次坦言彼此关系。
太后没有回应,默不作声。
这异样的沉默使唐潆心中慌乱,忙回头盯着她瞧,见她唇角噙着抹淡淡笑意,口中却低声斥说:“胡闹。”
唐潆只笑,炎炎烈日,她额头上沁着层薄汗。
却半点儿都没觉得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夸奖你们的么么哒你们的雷和营养液我都收到啦~对对对,只收么么哒,不收么么啪!坚决不艹粉!(高冷脸
有了鼓舞,就有动力,有了动力,就有更新,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三章了,连续三章了,我就问你们一句,糖吃够没有?我觉得,差不多了吧?
今天要给论文定终稿,明天要面试,后天要论文答辩。这三天我看情况更,尽量更,没有更新也不要怪我。
我能怎么样,我也很无奈啊.j
☆、第73章 掖庭
月初某日,余笙和薄玉果然抵京。
同二人一道抵京的还有一大一小两只木匣,内衬赭黄锦缎,锦缎上便托着两只火/枪。薄玉当初奉旨前往海州遍访工匠制造火/枪,工匠算是熟人,并不难寻,耽误时间的却是制造火/枪所需的设备、原料与劳力。设备与原料还是其次,劳力并非随意逮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般简单。工匠知道如何造枪,但只他一人无论如何都忙不过来,唯有收几个踏实肯**又聪明伶俐的学徒,再慢慢教授。
因是密旨,虽银钱足够,却需避人耳目,许多简单的事遂变得颇为复杂。
故而这批火/枪直至近日方造出来。
造出来后,薄玉便飞鸽传书告知,先携了两只不同规格的火/枪进宫。
眼下,木匣便搁在唐潆面前的御枪从木匣中拿出来,分别在手中掂了掂,便察觉出轻重的区别。她放下大的火/枪,便开始端详小的火/枪,只见它通体漆黑,枪管较前世她熟知的□□较长而笔直,模样亦略精致小巧些,而大的火/枪单以肉眼观,无疑是它的us版本,暂看不出什么差别。
唐潆前世是个根正苗红的良好市民,不当警察不做匪盗,没有机会接触□□,对军事更毫无兴趣。是以手上这火/枪于她而言说熟悉是熟悉,说陌生却更是陌生。只看了几眼,她便拣着这两只火/枪的射程、准度与威力,询问薄玉。
薄玉知无不言,又以数年前她馈赠给她的火/枪作对比:“当年我尚在海州任都指挥使,屡次剿倭,都因军备落后而处处受制,是以眼馋倭人的火/枪许久。这火/枪造出来,无论射程、威力或是准度都远胜于倭人的火/枪,料想日后仇人相见,当是他们钦羡我们了。”
薄玉虽生得纤细秀气,但骨子里始终流着武人坚毅果敢的血脉,这番话说出来不仅毫无傲慢自夸的嫌疑,反倒自她飞扬而英挺的眉间,生出一股鲜衣怒马看遍长安花的意气风发来。
唐潆见她这般神情,便是不亲去校场试枪都已托付信任了。可她还是摇头道:“倭人早是手下败将,不足为虑。夏苗时,你未在场,故而不知,弗朗基人的火/枪险将狩猎的魁首夺去。他们无需点燃火引,一次更能射三发弹药。我听唐吉利说,那是叫转轮枪。”
天子四时狩猎的魁首皆有重赏,便是王公宗亲不眼红财物,欲给自己的子孙趁机捞个一官半职的大有人在。是以魁首竞争力颇大,按理说参与者人人都已使出全力应对才是,这次夏苗,却差点儿让弗朗基人把首魁抢走了。
可笑又可悲的是,众臣几无一人质疑□□与火/枪之间的差距,反而将怒火怨气撒在了将魁首之位拱手让人的自家子弟。呵斥他们平日懒惰,学艺不精,落后于人。即便萧慎严屹之流亦是闭口不谈火/枪,只将此次险胜当做意外。
意外不意外尚不能断论,但长此以往自欺欺人固步自封,日后便再不会是意外,而是常态了。
却是苏燮,私下曾与唐潆奏对过一次,随即便请唐潆将唐吉利翻译的那本弗朗基人游记借与他看看。这是几日前的事情,苏燮感悟如何,暂不得知。
薄玉闻言,略有些吃惊,但她阅历深,沉得住事。很快便请命道:“陛下容臣几日,臣即刻赶赴海州,再与工匠协商,或有办法改进。”
唐潆听她竟在自己面前自称臣,便知她心里定是觉得此番回京带来的火/枪几无用处,辜负了皇恩,急欲弥补过失。见她如此认真,又认真得如此可爱,唐潆只好随她一道认真起来。她使了个眼色与池再,池再便去殿中的多宝格上取来了一只置于楠木雕花架的火/枪。
唐潆接过火/枪,又将它递给薄玉:“虽能自己琢磨,但将它拆卸了,瞧瞧内里构造,想必取条捷径要快过辛辛苦苦爬山路罢。”
这火/枪正是弗朗基人进献的转轮枪。他们并非第一次向中原的君主进献宝物,唐吉利翻译的游记中便清楚地记述了若**年前弗朗基人进献的一只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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