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出现又带了另一个犯人。那个犯人头发花白,脸上胡子拉碴,看着很邋遢。不过我知道我现在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现在是被绑在一个像是十字架样的刑具上。隐约记得前世有个上帝教之类的,他们的传说有一个圣子曾被绑在十字架上,我现在估计就这形象吧。
狱卒泼了我一脸水,然后拿一块脏兮兮的抹布胡乱抹了我的脸几下,之后捏着我的下巴令我强行面向那个犯人。
我之前还琢磨过他们为什么都不往我脸上招呼,难道皇帝还舍不得我的脸?这时候明白了原因。
那个犯人看到我的脸之后,突然从原本的死气沉沉变得格外激动,直接就想向我扑来,押着他的人都差点没拉住。
“馨儿,你是馨儿的儿子,是我的外孙!你,你受苦了。”老人被抓的死死的无法靠近我,只得颓然跪倒在原地,涕泪横流。
听他的意思,他是我外公?虽然有了这个认知,但我看他还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老人突然转身,想要抓住皇帝的衣服。皇帝皱眉退后两步,便下令让侍卫带着老人去另一个牢房记录他的口供。之后皇帝还让狱卒也出去。
等其他人都退出了我现在所在的房间,皇帝才靠近我,说:“疼吗?你早供出韩相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你看,你的努力完全没有成效,你外公还是被禁军抓到了。”
“我不,认识,他。”韩相就是这次反叛的人吧。可笑就因为我和他的亲缘关系,遭到了皇帝的怀疑,然后他就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猜测,对我做出这些事。
皇帝说,韩相虽然参与了反叛,但他毕竟在多年前就已辞去官职,这次的反叛没可能是他主导的。但他可能通过后辈认识了叛变的策划者,而调查结果表明,他有可能联系叛变首领的后辈只有我。
皇帝觉得,我手中有很多未被发现的叛变者的名单。
但我一直被皇帝关在乾阳宫,哪来的能力联系什么叛变者啊?我这么问他,他竟然说,张太医还有我当太医时候认识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以及一直照顾我的王德兴……这些人都是叛党的一员。还说他早在我要求配置药物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然后发现我果然有做一些小动作。
我心里呵呵,我知道我行为在他眼里是可疑的……可要不是因为他对我产生了不好的yù_wàng,还把我拴在宫中不得自由,我也不会想要逃离。
他现在大概连我们的相识都怀疑是我故意的了吧。
最终我当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告诉他。我还想过要不要随便编点名字,可我没什么认识的人,就算要编也没得编。
贺瑾书是恼羞成怒地出了牢门的。
之后的几天我又是在刑罚中度过。
贺瑾书也隔几天来一次,第二次他突然提到了我师傅。
真是可笑,我师父早就死了,难不成他还要刨我师父的坟?
好在他还算有下限,没**挖坟这种缺德事。希望他不是稍稍在背后做了这事儿然后不告诉我。
我在这些日子里不止见到了所谓的外公、张太医、王德兴,还见到了许多不认识的人,狱卒让我指认他们,还说谁谁谁已经指认我了。
我最后都不知在想什么,好像迟来的叛逆期,怎么跟他们的要求相反怎么来,反正最终不过在身上多添几道伤痕罢了。
总觉得我那一段日子就差疯了。
就算没真疯也觉得疯了好。
真是心里出了大问题了。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被带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屋中养起伤来。
☆、休养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确定那不是我精神出问题之后产生的幻觉。贺瑾书他确实把我放出了大牢并令太医给我看病。
说起来看病的那个太医还是我认识的人。
之前我在御医院当值的时候,因为师父的缘故,太医们对我主要有三种态度——亲近我的、讨厌我的以及中间的。这个治疗我的太医就属于讨厌我、或者说我师父的那一类。
他姓郑,跟张太医算是对手的关系吧。这次张太医因罪革职入狱,他接替了其原本太医正的位置。
以上观点是我恢复了些许精神之后得出来的。这时候已不知他刚开始见到我是怎样的反应了,不过不论如何,他现在治疗我还挺尽心尽力的。
我这一番劫难算是伤筋动骨。除却皮外伤,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再怎么治疗都要烙下病根了,只能靠之后慢慢调养,如果有条件的话。
皇帝也在我疗伤期间来过几次,每次来都说他相信我没有参与谋反,以及参与谋反的另有其人。
“韩相真是把他的孙子护的很紧。几年前还以为他遇了山匪,结果他隐藏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大事。”
这是他对我的解释。
其实他不解释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不过他大概想通过对我的解释表明他心里还有我?
新来的那个照顾我的太监——他我一直没有关心,姑且就叫他太监吧——也总是这么对我说:“公子,陛下每天不厌其烦地对您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可见是把您放在心上的。”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
如果他真这样想那就好了。
但我也没什么立场怀疑贺瑾书怎样怎样的了。也许最初我和他还是朋友关系的时候,不,应该说我还没成为御医的时候,我的师父还在的时候,我还是能够随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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