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点饿了。
划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半,想着八点还得横穿半个校区去二教机房做苦力,程寄北横竖也不好意思躺回去睡回笼觉,只好苦着脸翻下床去洗漱,准备做一次早起的鸟。
一想到大二的地理环境专业是全汉子班,程寄北立马没了打扮的心思,随便套了件衬衫抓着饭卡就朝食堂逛去。
五点半的a大校园里还显得很空旷,只有三两个晨练的人和在网吧战斗了一夜刚准备回寝室的人走在路上。程寄北注意到他右前方有一对牵着手跑步的小情侣正在甜蜜地深情凝视彼此,将将要撞上路灯的时候敏捷地松手,但很快又牵在了一起。
“宝贝,我们一起努力。昨天听的讲座你还记得吗,邹老师让我们每天起床都要问问自己‘你见过五点半a大的太阳吗?’”男方喘着粗气为渐渐体力不支的女友加油打气。
“呼……呼……冬天……啊……到了……嗯……五点半……呼……太阳还没有……啊……出来……”
程寄北感觉喉咙发紧,老脸通红地拿饭卡挡着脸从两人身旁加速通过,心里疯狂默念“我们是五月的花海用青春拥抱时代在召唤着神选的少年哟快去创造奇迹”往食堂急驰而去。
“小程师弟。”
正当程寄北专心地控诉着当代大学生不注重睡眠质量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扭头看向身后,只见阔别一周依然潇洒如风的应恪正微笑看着自己。
“老、老大早啊。”
程寄北总疑心自己这个师兄是立绘成精,不但文能发期刊武能测土质,随便走过就是人民币的气息,关键是长得还和自己从前打的某款r游戏里那个万人敬仰的蜀山大师兄一毛一样,尤其是今天在朦胧路灯光的照耀下,身着一袭黑色薄风衣的应恪简直有一种乘风归去的飘然感。
还没等程寄北从自己无限扩展的脑洞中挣扎出来,应恪已经走到了他身旁:“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呃?我昨天……”程寄北下意识地想说自己是因为睡不着才早起去吃早餐,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要在大神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好让他高看自己顺便带自己飞向i……想着他又改口道:“我昨天想到今天早上不是说要带大二的cad……我早点去二教熟悉一下机子。”
然而刚说完他就立马后悔了——a大全校都知道二教的门卫大爷不到八点临门一脚是不肯开门的。刚才那借口烂到傻白甜谢知礼都不会信。
应恪轻笑一声,却也不再深究。
程寄北见状长吁一口气。
两人踏进食堂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程寄北难得看到品种齐全的早餐窗口前稀疏的排队人群,再扭头看看身边玉树临风的师兄大大,努力露出最正直的微笑对他道:“老大,我请你吃早饭吧,正好昨天做兼职发了点小财。”
应恪听闻此言又看了程寄北一眼,神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那就麻烦你了。”
“好嘞!”程寄北乐滋滋地揣着饭卡跑向打菜区,豪爽地冲着打菜的阿姨吼道,“阿姨!每种包子各给我来两个,再要四碗豆浆和三个茶叶蛋!”
当程寄北端着满满两大盘子早餐颤颤巍巍地朝应恪走去的时候,他开始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瞎点单时不考虑后果的豪情壮志。
对此一无所知的应恪则坐在食堂的角落里扭头看着门外的香樟树,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机。当程寄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似乎感应到他内心痛苦呐喊的应恪转过头来,恰好看到自己的师弟正以奇怪的行走路线小心翼翼地朝自己走来,手中端的那两个盘子引来了食堂中为数不多的人侧目。
应恪站起身快步走到程寄北身边,伸手接过倾斜地稍厉害的一个盘子:“小程师弟用不着那么客气,就这一个盘子也差不多了。”
右手蓦然松快的程寄北也悄悄舒了口气,依然立志要展现一个积极好学优秀青年形象的他努力保持明媚的微笑热情地招呼道:“那怎么行,因为不知道老大你到底喜欢吃什么,我只好随便点了一些……第一次请老大吃饭让老大吃到满意。”
“我其实也不常来食堂,平日里常吃吐司和咖啡,”应恪似乎没有听出程寄北那客气客气的语气,微笑着补充道,“不过偶尔能喝到新鲜的豆浆感觉还不错。”
程寄北只好硬着头皮往下继续客气:“好的,下次请老大去外院旁边的烘焙坊。”
——那家由外籍教授妻子开的烘焙坊价格贵到肾疼,价格单以美元计费,通常只有小情侣和富二代光顾。
应恪伸手拿过一个茶叶蛋,不紧不慢地往桌上磕蛋壳,程寄北看着有一种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惊悚感。再然后,和善的老大发话了:“那就让你破费了。”
程寄北:……
好吧,你开心就好。程寄北回想了一下烘焙坊的价格单,又给自己做了一通自己身怀巨款的心理建设,默默地伸手拿了个叉烧包,想了想又挑了最贵的玫瑰豆沙包塞进嘴里,决定感受一把平民土豪的奢侈。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程寄北偷偷拿余光打量着应恪——日理万机的师兄正左手握着豆浆,右手持着手机拇指飞速划动浏览着新闻。
程寄北看着手机才想起他还囤在草稿箱里的每日一题,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在草稿箱里找到早早准备好的题目点击“发送”。
@墨色直播寄北老师v:#每日一题#——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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