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底下的墓道被胖子炸塌了一半,还放出了那么多蛇,考古队八成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天黑了人没回去,接应的人肯定会担心,担心就会带人来找,那不是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把这个想法跟关根一说,关根正用水擦拭胳膊上的血迹,一下就笑了:“小三爷你可真逗,他们就算来救,也只会去下面的墓室找人,他们怎么会想到有人跑到山肚子里来了?就算他们想到了,进来了,这上面这么复杂,指不定哪里有蛇,万一惊动了蛇母,放出其他的蛇来,还不够连累咱们的。”
得,看来找人来救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靠着我们的两条腿朝前走。我现在能看到外面,甚至能听到一丝鸟叫,可我就是出不去。看山跑死马,我进来以前看过这座山,虽然不高,连绵起伏。
关根拍拍我的肩膀:“咱们走了这么久,差不多接近外岩了,顶多再走个七八九十几十个小时,我估计就出去了,加油,雄起。”
“我倒是能加油,手电筒加不了油,这破玩意顶多再撑十分钟,要么咱们石头剪子布,看谁先牺牲自己照亮他人?”我晃了晃手电筒,它的光已经弱到可以直视的程度了,我看了看关根的背包,又道:“不然你包里有没有可以烧的东西,拿出来一点,我们做个火把?”
“能烧的有,但是没火了,打火机跑丢了。”关根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你不是老瓢把子吗,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吗,有没有第二方案?”
“有,每次下这样的斗,我都在每一根香烟里塞火柴,这样才能保证我死的时候最后一根保命烟点得着,但是刚刚咱们抽的那一根是最后一根,所以没了。”
我对关根的背包一直耿耿于怀,让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我们找找有没有可以用的。关根不肯,宝贝的跟什么似得,说自己的背包里只有笔记本,如果我饿到想吃纸,他倒是可以拿出来给我吃。
最后还是没吵出个所以然,十分钟以后手电筒果然灭了,不论我怎么晃荡也救不活,我们不得不摸着墙壁朝前走。这下子不止关根,连我也要不停的说法。因为在这种漆黑的地方,脚步声是靠不住的,走着走着身后换了个人也不一定,必须说话才能确定是本尊。
山道随着裂缝变宽,山壁变得粗糙起来,水流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有几次我都觉得它们就在我旁边流淌。关根让我小心一点,这附近肯定有暗河,万一现在掉下去淹死,可比掉进茅坑淹死还丢人。我道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吧,咱俩不定谁先掉下去呢。关根就道你那张嘴那么灵,你说我先掉肯定我先掉咯。
正说着话,关根突然嘘了一声,问我:“小三爷,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别人的脚步声?”
我吓得一抖,脚下自然而然的停住了,关根也停了下来,山洞里静悄悄的,我俩都竖着耳朵拼命的听,等了五六分钟,还是静悄悄。
我就道:“你累的幻听了吧?哪有脚步声,是不是把咱俩的脚步声回音当成其他人的了?”
关根不置可否,在黑暗里人的神经会比往常更加紧张,出现幻听也不奇怪。我们都默认了那是他的幻听,没当成一回事。没想到走了没几步,在山壁处神迹一般的出现了一晃而过的亮光。
没有什么比黑暗里的光更耀眼,不可能幻听完了还出现幻觉,我立刻意识到那是手电筒的光,有人在我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光是从裂缝处透过来的。
“胖子?小哥?是你们吗?小哥?有人吗?”我连忙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去,冲着那个裂缝大喊道,我内心更倾向于是闷油瓶,因为他比胖子更了解这里,很可能是他藏了手电筒什么的。
“小三爷?是你吗小三爷?”
在隔壁的人听到了我的声音,用手电筒朝裂缝这边晃了晃,我给他晃的差点瞎了,好在他很快就调低了手电筒的亮度。我一听这个称呼,意识到不可能是胖子或者闷油瓶,难道是三叔良心发现,找人来救我了?
我捂着眼睛大喊道:“是我!我是吴邪!你是谁?!”
“我是潘子!三爷叫我来救你的!小三爷你还好吗?你一个人吗?!”
听到久违的潘子的声音,我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忽的松了下来,腿一软顺着山壁直接就跪了。不夸张的说,如果闷油瓶能带给我的安全感是十,潘子的安全感就是一百,这跟身手能力无关,因为我知道潘子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我。
我喊道:“我没事!我还好!我这边还有一个人!”
“是那个小哥吗?!”
“你怎么知道小哥在这里??”我一愣,三叔应该不知道小哥在这里才对,三叔都不知道,潘子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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