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个食堂,上百个窗口,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固定的几家点固定的菜式。从小就是这样,一旦认准了某件事,他就很难回头。虽然爱苏昱珩不像吃饭那样简单,虽然晚了十年,可林之远好歹等到了。而他的心已经很难再为其他人腾地方。
楚轻舟不依不饶地问:“我到底哪里不好?”他的声音又尖又颤。
“你很好,”林之远长久地注视着他,最后叹了口气:“但你不是他。”
楚轻舟绝望了,他猛地转身,腿撞在了椅子上。腿很疼,疼得楚轻舟弯下了腰,他蹲在地上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林之远把手搭在他的肩头,楚轻舟用力地扭动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林之远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一会才收回去。他望着楚轻舟,像看到了曾经那个绝望的自己。
“轻舟,你以后会遇到很多更好的人,我不适合你。”林之远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小,以后绝处逢生的机会还很多。”
楚轻舟不说话。过了一会,他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还红着眼睛,但抬着下巴,依旧是骄傲的样子,对林之远道:“我告诉你林之远,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回来求我。”
年轻人就是这点好,恢复能力强。林之远对他的挑衅回以微笑:“好,我等着那一天。”
苏昱珩不知数了多少个红灯,终于看见林之远和楚轻舟从餐厅走出来。楚轻舟离苏昱珩远远的,也不看他,径直向林之远告别。
林之远要送他,楚轻舟死活不肯,说了再见就走了,非常果断。林之远没坚持,让苏昱珩在原地等着,他去开车。
苏昱珩刚等了一会,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发现楚轻舟又回来了。
“苏昱珩,”楚轻舟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他身子站得笔直,全身都紧绷着,语气中带着不甘:“我没有输给你,我是输给他。要是我早生十年,根本不会有你什么事。”
他这番话说得傲慢,但苏昱珩确实没办法摆出胜利者的姿态。“你说得对,我只是运气好罢了。”他对楚轻舟说。
林之远把车停在马路边,苏昱珩心不在焉地上了车。他问:“怎么了?”
“没有,”苏昱珩冲他笑:“我在想刚才楚轻舟说的话。他说要是他早生十年,根本没我什么事。”
“小孩子,”林之远说:“别跟他计较。”
林之远握着变速杆,苏昱珩把手贴上去,轻轻捏了捏,很快又松开。“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苏昱珩说:“但谁都没有时光机,念着过去有什么意思,还是得向前看。”
林之远“嗯”了一声,问:“送你去酒吧?”
苏昱珩点头:“我去看看酒吧这大半年的账目。不知道被你经营成什么样子了。”
林之远平时工作忙,买下y也就是留个念想,还真没对生意太上心,心虚地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我太不放心了。”苏昱珩说。过了一会,他问林之远:“你买y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可能不会回来了吗?”
“我觉得你会回来。”林之远说:“也许不会回到我身边,但肯定会回a市。酒吧给你留着,你回来了可以继续经营。不然到时候要从头找工作我怕你不适应……”
副驾驶座上的安全带突然被扯到底,苏昱珩靠过去,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谢谢你啊。”
y的账目果然一片混乱,许多酒水也对不上。林之远虽然偶尔找人进货查账,但缺了长期管理者,小偷小摸自然就滋生了。酒吧里很多都是老员工,苏昱珩不愿追究之前的事,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个会,说自己现在又是老板了,让他们还像以前一样认真工作云云。
人散了之后,沈安牧还留在原地,像是有话要说。苏昱珩问:“什么事啊?”
沈安牧说:“我想辞职。”
苏昱珩睁大眼,半晌,才开玩笑似的说:“果然啊。自从知道你是b大的,就觉得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迟早有一天你会走。”
沈安牧“切”了一声,笑了。
苏昱珩问:“你以后什么打算?”
沈安牧想了想:“干回老本行呗。”
苏昱珩想起他是建筑系的,装作一脸担忧的样子:“你还会画图吗?你设计的房子会不会塌啊?”
“会,”沈安牧一脸嫌弃:“你可千万别住。”
两人互相损了几句,沈安牧突然说:“对了,那天我看见周晋了。背着个画板,离得有点远不确定是不是他,看起来很像。”
这个消息让苏昱珩很高兴:“他又开始画画了?”
沈安牧问:“你不是知道他家地址,怎么没去看看他。”
“他家的房子给他爸做手术之前就卖了,买方人好,让他们先住着。他爸去世之后,周晋和他妈妈就搬走了,我去了没找到人。他手机号码也换了,我联系不上。”苏昱珩想起周晋,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再听到他的消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万幸沈安牧带来的是个好消息。苏昱珩一想到这个酷似他弟弟的男孩,已经走出了悲痛,在某个地方平安地生活,惬意地画画,就打心底里感谢上天。
那天苏昱珩跟沈安牧聊到很晚,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沈安牧打车走,苏昱珩站在路边送他,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忍不住道:“想问就问吧。”
“李珊珊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在相亲。”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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