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景之行站在写字楼里,逆着光,面容隐晦模糊,带着些许怅然地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
他看向记者,礼貌地颔首示意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对着摄像头正色道:“这是污蔑。能和之行一起合唱,于我而言是一个很好的体验,我觉得很值得。”
就像那天他也是这么回答,我不需要任何报答,做这些事情,我认为很值得。
“他确实凭借真实的唱功和您同台吗?”
他看了一眼镜头,毫不遮掩神色的孤傲:“如果有人说,在我的演唱会上存在假唱的设施,毫无疑问,这是对我的侮辱。”
这个回答无比明确,他唐子约的演唱会,连假唱的设施都不会有,没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是唐子约说的,而景之行,自然就是真唱。
迄今为止,所有的谣言都已经攻破,景之行已经回部队里继续训练,一切都回到原点。
有些东西,却在心底埋下一点根芽,也许不被察觉,但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开始萌发。
唐子约的演唱会向来场次不多,为了保证质量,他不肯用过于劳累的嗓子唱给听众,所以又走了几个城市,这次巡回便准备结束。
与此同时,景之行的部队生活也接近尾声。在军区两个月,除去刚开始谣言那档子事,这段时间可以说过得很有意义。
他们是真的和军人们一起训练,虽然强度肯定是比不上,但对于这群从来没接触过军旅生活的艺人们来说,只是平常的项目,已经算是不小的难度了。甚至在训练中,他们还摸到了真枪,令这群年轻人都觉得很刺激。
从最开始的抵触恐惧,到后来的习惯与喜欢,当脱下汗水浸透的军装,临别之时,怎会没有不舍?这群二十几岁的孩子在这里见识到了另一种人生的模样,是血和汗的混合,是忠与义的诠释。这些天他们逐渐放下偶像包袱,越来越忘记自己曾看重的外表,踏在泥泞里,山路上,一起挨过一次次训练,此时看起来都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正是云徽想要的效果。
宿舍里,最后一次亲手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整理好内务,景之行将叠好的军装捧在手里,目露留恋,对前来的张连长道:“张连,我能带回去吗?”
一起训练的几个人也纷纷凑上来,央道:“对啊,张连,让我们带回去吧?”
张连长爽快道:“带回去带回去,快收拾好了来礼堂,给你们践行!”
走的时候,几个人都哭了。这种同历风雨的革命情谊真的很珍贵,尤其是当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真挚的对他们说出道别的话,景之行一**人想到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彼此,生活也不会再有交集,就更伤感不已。
云徽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对战士们依依不舍的道别,已经可以知道,电影里的他们,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只有真正感受过的人,才有可能演绎出最有感染力的角色。
唐子约已经在公司等了很久。
在等的过程里,每一秒都是迫不及待的煎熬。魏初说景之行等一下会自己过来,不让他出去,出去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所以他只能等在这里。
门终于开了。
景之行带上门,大步走到唐子约身前,俯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子约,我回来了。”
“终于结束了,”唐子约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景之行瘦了不少,不禁有些心疼,“肯定受了不少罪。”
久别的人,自然有许多话要说,询问一下对方的近况,汇报一下各自的历程。唐子约也还好,毕竟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谈的人,加上也确实没什么新鲜事可说,倒是景之行在军中的见闻,很有一些谈资,所以后面他就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一句疑问。
“……军装我们都带回来了,张连后来对我们特别好,最后在礼堂还给我们唱了首歌。”景之行有些兴奋,描述了一下张连,用的当然都是褒义词。
“唱得好吗?”
“当然好了,我们都特别喜欢他。”
还特别喜欢他?唐子约很不服:“有我好吗?”
景之行看着他好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的神态,愕然道:“怎么能跟你比?”
这还像句话,唐子约满意了,也不想再听他对那个张连的夸赞,遂拉着他到了自己平时录歌的棚里,说要给他听首歌。
作为尚歆里不可撼动的台柱子,唐子约有其个人专用的录音棚,所有的设备都是魏初费了极大的心血和金钱才搞定的,效果自然不是一般的棚子能比,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远,从魏初的办公室到录音棚要花个几分钟。
今天他要在这里录一首新歌。
“什么歌啊?”景之行打量着录音棚,偶尔碰一下没见过的设备,听到唐子约说要录新歌,不由好奇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段落之间有时候可以空一行,有时候可以空两行,好奇妙
☆、第3o章
“就是你那个电影的片尾曲,《符戟》。”
《符戟》,就是云徽执导的这部电影。景之行几乎都忘了,此时才想起来唐子约之前说过要给电影写歌的事情,但他一直在忙巡回演唱,在这期间居然还能完成一首歌,效率实在是是令人惊讶。
“给我听吗?”景之行站在录音棚内间门口,问道。
“要不叫你来做什么?”唐子约笑道,“过来听我唱,还不算正式录呢,我就试试,不合适的话还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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